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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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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8章

掉下去的一剎那,溫言接住了她。

第一次和他面對面的離這麽近,魏惜的心跳的極快,有從墻上掉下來的害怕,也有被溫言抱在懷裏時的緊張。

她一時還沒想好跟溫言怎樣打招呼,或者說沒想好怎樣面對他,她的心態還沒完全的調整好,今日也只是偷瞄一眼,好確定這裏的人是不是他。

而這邊的小廝和芽兒嚇壞了,忙大聲問她怎麽樣了。

沒等她回答,溫言說道:“你家姑娘沒事。”

芽兒松了一口氣,同時明白了,為何自家姑娘剛才使勁瞪她,還拿棗兒砸她,原來溫言就在墻的另一側。

溫言始終沒有松手,看到魏惜一臉糾結,意識到自己行為不妥,忙把她放下來,待她站穩後問:“你若想看我,走正門就是,何必爬墻呢。”

魏惜反駁道:“誰想看你了,是芽兒好奇的不是我,我怎麽知道住在這裏的人是你,還有,你這會怎麽不躲人了,你不擔心被人瞧見了嗎?”

以前的任務都是暗地裏行動,他不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鎮北侯府,即便後來有了身份,也不好太過高調,如今大仇得報,他也無需再暗地裏接任務。

“是,近段時間,我都會在這裏,七姑娘若想來,下次不要爬墻,可以走正門的。”

想起一年之前,被他狠心拒絕,魏惜的心裏就不很舒服:“你想多了,我才不是來看你的,若是知道是你,我就不來了。”

溫言笑了笑,未語,不得不說,他笑起來的時候還挺好看,但很快魏惜就回過神來,問他:“你笑什麽?”

“我在笑,你和以前一樣,還是喜歡口是心非。”

“我才沒有。”

以前被溫言拒絕她的心意,今日又在他面前出了醜,魏惜感到無地自容,提著裙擺就要離開。

溫言方註意到,魏惜的手被劃傷了,應該是被棗樹上的針刺劃的,血都滲了出來。

在她要走的時候拉住了手臂:“你的手好嗎?”

此時魏惜才註意到手背上有一道血痕,方才感覺到了一些疼痛,但因註意力全在溫言的身上,她都沒在意。

“沒事。”

“走吧,我這裏有藥,幫你包紮一下。”

魏惜沒有那麽嬌氣,回去自己包一下就行,但溫言都說出口了,她在心裏掙紮了一下,鬼使神差的跟上了溫言的腳步。

來到房間門口,魏惜不知道該不該進去,等到溫言喊她時,她才走了進去。

看著他找藥箱,從藥箱裏翻出藥和布條。

魏惜不明白,既然不願接受她的心意,幹嘛還要對她好呢

信裏面也說的清清楚楚,往後要保持距離,他是不是忘了自己說過的話。

見魏惜站在門口遲疑,溫言道:“你來這裏坐下,我幫你包一下,很快就好,我這裏的藥有奇效。”

“不要你假好心了。”說完這句話,魏惜扭身出了房間。

溫言怔了片刻,他只是看見她手上那一道傷口,不忍心而已,怎麽就假好心了

魏惜的心思越來越猜不透了。

想來還在為以前的事耿耿於懷嗎?可都過去了一年多了,按照她以往的脾性,早就把這幾件事拋之腦後了。

回去以後,魏惜一直呆坐在搖椅上,兩個籠子裏的畫眉鳥唧唧啾啾的叫著,如今,她養的畫眉已經生下好幾只雛鳥了,她很想讓溫言看一看,想到自己與他之間的情況,不由的嘆息一聲。

大白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來,喵嗚一身,跳到了她的身上,她有時感覺,有了它們,就如溫言陪著自己一樣。

芽兒拿著一個小藥瓶走來,並說道:“姑娘,溫先生送的,說這個藥可以避免手上落下疤痕。”

魏惜搖了搖:“不用,還回去。”

“姑娘,您怎麽這樣呀,溫先生也是一片好意,而且你明明想見他,見了又不給他好臉色。”

魏惜看著芽兒問:“你怎麽就知道我沒給他好臉色?”

“您的心情就掛在臉上,都不用猜的。”

既然她的心思這容易猜,那溫言怎麽不懂了呢。

雖然一年之久未見,但對他的心思,從未變過。

想想自己真的命苦,自言自語道:“要怎麽才能得到一個人的心呢。”

這話被芽兒聽到了:“姑娘,您想要誰的心?”

魏惜拿著帕子遮住了面頰:“你的。”

“芽兒的心本就在這裏,姑娘,您該不會瞧上溫先生了吧。”

魏惜把帕子從臉拿開,驚訝的問:“有這麽明顯嗎?”

芽兒攤著手道:“再明顯不過了,不過瞧上也無可厚非,方才送藥,奴婢可仔細瞧了,當真是顏如冠玉,風度翩翩呢。”

芽兒是自己人,知道也無可厚非,她閉上眼睛,想著今日溫言的樣子,比起一年之前還是有一些變化,似乎更加沈穩了。

翌日,魏惜來到福安堂裏給魏老夫人請安,沒想到溫言也在。

溫言表示要在府裏叨擾一些日子,魏老夫人說要他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,兩人聊著家常,氣氛很融洽,魏惜來這裏許久,都未插上一句話。

聊了許久,魏老夫人道:“小七呀,你一會帶溫先生在府裏到處看看 。”

魏惜正在神游,聽到這句話,楞了一下後答應道:“好。”

溫言怕是比自己都要熟悉鎮北侯府,還要她來做向導,從福安堂裏出來,魏惜道:“你要在府裏長住嗎?”

“我也不知道,走一步,看一步。”

長久以來,溫言都在接任務,依照他的判斷,他或許還要去一次陵州,那裏還存留一部分餘黨,對大燕來說,始終是個隱患。

“那你以後都會留在這裏嗎?”

溫言正要答應,只聽身後有人喚了一聲:“溫先生,阿惜。”

魏惜轉身,看到沈雲簌和妙圓,忙上前道:“四嫂,你怎麽出來了。”

“出來透透氣,房間裏太悶了。”沈雲簌這段時日做月子,在房裏呆了一個月有餘,把她悶壞了。

“我正想找你了,若無事,你們跟我北院喝杯茶如何?”

溫言道:“夫人,我還是有別的事,讓七姑娘跟您一塊去吧。”

“那好,我們先走一步。”

魏惜看了一眼溫言,她的話溫言還未回答,只能等下次問了。

回到北院,才知沈雲簌跟她說的是婚事,此人是工部尚書之子,鄧氏要沈雲簌幫忙打聽,沈雲簌的父親與工部尚書是同僚,更知根知底。

沈弘之來鎮北侯府的時候,沈雲簌問了父親,得知此人品貌非凡,才華橫溢,且家風很好,鄧氏十分滿意,而對方也有提親之意,只是魏惜不滿意,和鄧氏鬧了一次,鄧氏不得已要沈雲簌來做說客。

“你這個年歲,該嫁人了,因為你四哥的事,把你的事耽擱了,如今這麽好的門第,你怎麽不願意呢?”

魏惜一臉的委屈:“讓四嫂嫁給不喜歡的人,你可願意?”

“就拿你四哥來說吧,當初我也不願意,可時間久了,自然就日久生情了唄。”

聽到這裏,魏惜來了興致:“那我四哥做了何事,讓四嫂你漸漸喜歡的?”

“那就多了去了,他這人外冷內熱,嗯……會主動對人好,心思也細膩,時間久了,自然就被他感動了。”

“四哥跟您示意了很多次嗎?”

沈雲簌點了點頭,想起當初,竟然有些懷念。

魏惜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,或許和溫言之間,她做的還不夠,要跟四哥那樣,厚著臉皮才行?

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,如今的溫言住在府裏,就是最難得的機會,這或許就是上天給她安排的。

眼見鄧氏就要催著她嫁給別人,她得在這個時候讓溫言對她敞開心扉,只要他點個頭,她就義無反顧的跟定他。

翌日午後,她決定再試一次,主動來到南苑裏尋找溫言,小廝告訴他,溫言出去了。

既然來了,就不能退縮,於是決定在南苑的等一等他。

直到夕陽西下時,人還未到,魏惜有些氣餒,時間越久,心裏越是搖擺不定。

等當她決定先走的時候,聽到外面的人講話,溫言好像來了。

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,為了不讓自己緊張,她拿起房間裏的一小瓶子酒,飲了幾口,都說酒壯慫人膽,借著酒意,也一定要把話說出來。

溫言推開門,就見魏惜端坐在椅子上,片刻她後從椅子上起身道:“溫言。”

夕陽的光從花窗透過來,房間裏半明半暗。

溫言走過去問:“外面的人說你等了許久?”

“嗯,我……我想問你一件事。”

“坐下說。”

溫言坐在魏惜旁邊,兩張椅子中間隔著一個花幾,距離很近。

魏惜坐下來,又想了一下,可越想越迷糊,她方才準備了許多肺腑之言要說的,可這會腦子似乎不太好似的。

“你說,有什麽事要跟我講?”

魏惜轉過臉,隔著花幾道:“你去哪裏了?要我好等。”

“我去了宮裏。”

“哦。”魏惜笑了笑,不知為何,很想和她親近,她曾聽四嫂說過,判斷是否喜歡一個人,只要喜歡他的味道,就說明願意和他親近。

她想離近一些,聞一聞溫言的味道。

也不住地為何,忽然感覺腦袋有些眩暈,魏惜晃了晃腦袋,慢慢站起來,轉至溫言面前,彎腰,湊近,使勁聞了一下。

溫言被她怪異的行為搞蒙了,魏惜湊近時,分明聞到了她上的酒味:“你飲酒了?”

此刻,腦子完全不受控制,心裏想什麽,就說什麽:“嗯,溫言,你身上還和以前一樣,真好聞,我喜歡。”

溫言知道魏惜沾酒就醉,他猛然看見旁邊桌子上的一瓶酒有打開的跡象,忙去扶著她,準備送回去。

還未從椅子是上起身,魏惜就歪歪斜斜的撲了過來。

那日,從在墻下接住她時,就知道她身體嬌軟的很,如今整個人都靠過來,他有一瞬間的麻木,心也隨之漏了半拍。

魏惜仰臉,看著溫言的下頜道:“我想嫁給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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